十张美国面孔挤在铁窗后，手指关节因长期敲打栏杆泛着青白。他们不知道的是，千里之外萨尔瓦多的巨型监狱里，两百多个委内瑞拉移民正蜷缩在水泥地上，用指甲在墙缝里刻着家乡孩子的名字。这场跨越美洲大陆的囚徒交易，像极了菜市场里讨价还价的老主顾——特朗普政府甩出六百万美元钞票的声响，盖过了铁链拖地的刺耳摩擦。
马杜罗掸了掸西装上并不存在的灰尘，电视镜头前笑得像刚赢了一局德州扑克。这位被半个世界指着鼻子骂"冒牌总统"的政客，此刻正把十本美国护照摊在桌上当筹码。他太清楚怎么玩转这场游戏了，去年选举计票表上明晃晃的舞弊证据还冒着热气呢，转眼就用移民的惨叫声换来了外交舞台的聚光灯。监狱高墙上的电网在烈日下滋滋作响，像在嘲讽所谓人权卫士们的双标——毕竟被关在恐怖主义禁闭中心的，可都是特朗普亲口认证的"阿拉瓜河帮派分子"。
萨尔瓦多总统布克尔叼着雪茄看完了交接仪式直播，他新建的超级监狱这下可算物尽其用。那些宣传片里纹身大汉集体蹲马步的镜头，唬得美国移民局官员直竖大拇指。可谁在乎铁门后面发生了什么？当人权组织拿着三百多份酷刑记录找上门时，警卫只是耸耸肩："这帮南美老哥水土不服，自己撞墙玩呢。"被遣返的委内瑞拉人何塞曾在休斯顿修了七年空调，现在他蜷缩在牢房角落，用生锈铁片在腿上刻女儿生日——美国移民局说他左青龙右白虎的纹身，分明是黑帮认证商标。
卢比奥的推特发得比快餐店促销广告还勤快，每句"感谢特朗普"后面都跟着三个感叹号。这位国务卿怕是忘了，三个月前空军老兵圣克莱尔被放回来时，那哥们 PTSD 发作把酒店房间砸成了阿富汗战场。马杜罗的算盘珠子崩得响亮：放几个美国老兵换几百个壮劳力回国，这买卖比卖石油划算多了。格雷内尔特使的西装再笔挺，谈判桌上压着的可是两百多份血淋淋的体检报告。
加拉加斯的午夜办公室里，马杜罗对着镜子练习胜利微笑。他刚收到线报，贫民窟里有老太太指着电视上的移民回归画面教育孙子："瞧见没？总统给咱穷苦人撑腰！"选举舞弊的烂账突然就不重要了，现在满大街都是"欢迎同胞回家"的横幅。倒是那个流亡西班牙的反对派领袖冈萨雷斯，这会儿怕是在马德里公寓里摔杯子——他收集的选举舞弊证据，现在还不如监狱食堂的馊饭有热度。
迈阿密移民律师玛尔塔摔了今天的第七杯咖啡，她代理的十七个委内瑞拉客户突然集体失联。那些关在萨尔瓦多的可怜虫，上周还能托警卫偷运出皱巴巴的申诉信，现在连探视通道都焊死了铁栅栏。布克尔总统的监狱宣传片拍得跟好莱坞大片似的，可镜头扫过的水泥地上，分明有深褐色污渍渗进缝隙——上次家属见面会，有个母亲当场晕厥，因为她认出儿子脚上那双破球鞋，正是被驱逐那天穿的。
纽约某间律所的档案室里，实习生正对着电脑屏幕咽口水。他刚整理完的监控录像显示，被遣返移民里至少有四十人根本不在帮派名单上。那个在快餐店打工的卷发小伙，就因为老家邻居的堂兄的表弟混黑道，现在正躺在萨尔瓦多监狱医务室输氧。特朗普政府当年援引的《敌对外侨法》还带着1798年的霉味呢，这会儿倒成了移民局官员嘴里的尚方宝剑。
十架载着美国公民的专机掠过加勒比海上空时，两百多个委内瑞拉家庭正在撕心裂肺地嚎哭。他们不知道亲人被塞进哪架军用运输机，就像不知道华盛顿那帮政客的庆功宴上，香槟瓶塞崩飞的弧度，恰好和萨尔瓦多监狱铁丝网的弯曲度一模一样。马杜罗的新闻发言人正对着镜头背诵"人道主义光辉"，背景音里隐约能听见监狱操场上的皮靴踢踏声——那两百多个"恐怖分子"，此刻正被警卫拿枪顶着后腰，排练欢迎美国总统大选的团体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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